【勇武7人案・審訊第十七日】

【獨媒報導】2019年12月，「屠龍小隊」成員等涉計劃放炸彈及開槍殺警。6男1女否認「串謀謀殺」及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等罪，今（16日）踏入第17日審訊。已認罪、為「污點證人」的「屠龍」隊長黃振強接受辯方盤問。黃曾向捐助者表示：「簡單啲講，3個玩家永久退game，目標500萬」、「目標係集齊最少30粒龍心」。辯方問：「屠龍係咪有線上遊戲？」黃表示有。辯方指遊戲名稱為「屠龍傳記」及「屠龍新傳」，可多人連線玩。辯方再問：「知唔知其中有寶石叫『龍心』？知唔知可以攞真錢買，如果打得叻有30粒龍心，可以畀錢同你買一兩粒？」黃表示不知道。辯方追問：「你口中嘅龍心，話要攞警察命，但係人哋理解原來係寶石，你唔知？」法官認為這並非一般常識，「佢冇玩，點可以假定『龍心』係寶石？」，又指若有相關資料的話才會接納。

另外，黃供稱曾向劉佩凝表示小隊將參與其他隊伍用槍及炸彈的行動，並著劉加緊眾籌力度。辯方質疑：「你作使用槍同炸彈嘅計劃出嚟誣衊劉佩凝，目的係你要認罪，要篤埋劉佩凝出嚟，所以作嘅？」黃不同意。辯方又問：「佢（劉佩凝）係你一隻好細嘅棋子，你唔會同佢講行動計劃？」黃回答：「我唔同意當時當佢係一隻棋子。」

黃表示用汽油彈亦算「恐怖主義活動」

黃振強第十二日作供，接受代表劉佩凝的大律師馬維騉盤問。辯方問，除了12.8大行動外，黃有沒有組織或參與其他恐怖主義活動，例如使用大殺傷力炸藥或用槍掃射，令多人受傷或殺人。法官張慧玲改問，黃認為甚麼活動屬於恐怖主義。黃表示：「用汽油彈覺得都算。」

▲ 大律師 馬維騉

黃同意花50萬買約500支汽油彈 但沒有買槍械或炸彈

辯方問及黃在過往示威活動中使用汽油彈的情況。黃表示在6次示威活動中投擲汽油彈，包括10月1日「國殤日」示威，在荃灣使用約100支汽油彈，期間有蓄意向警方身上投擲，但不記得有否擲中。由於當日有示威者中槍，因此有人發起10月2日復仇行動。黃到大窩口新界南警察總部投擲汽油彈。黃於同月亦曾到尖沙咀及旺角警署投擲汽油彈。另外，他於11月曾在中大及葵芳投擲汽油彈。

黃早前稱每次示威平均使用100支汽油彈，需向供應者「老虎仔」花費10萬元購買。黃表示中大該次沒有購買，主要用校內示威者製作的汽油彈。辯方計算後問黃，5次示威是否共使用約50萬買汽油彈；黃同意。辯方問，黃有否使用過「育龍」或劉佩凝給予的一分一毫，購買炸彈或槍械；黃表示「冇」。黃承認只是用上述金錢購買汽油彈。

惟辯方指，對話紀錄顯示黃曾向名為「黑警」的「家長」聲稱要錢買槍。當時「黑警」問黃是否急需錢，黃回應：「筆錢俾手足下半世用，黎緊🔫🔫🔫」。黃現在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買槍。辯方質疑黃為何這樣回應對方，並指：「你問我，我覺得你呃緊人。」黃解釋，當時「好想可以有槍喺手，如果買咗槍，啲錢就係著草用」。黃同意劉並不認識「黑警」，亦無參與他們之間的協議。辯方問：「雖然唔關佢事，但係你都同意案情，因為作為認罪嘅一部分？」黃同意。

▲ 女被告 劉佩凝

黃表示嚴文謙魯莽推行眾籌計劃 曾以粗口罵他

另外，辯方指黃曾就眾籌計劃罵嚴文謙。對話紀錄顯示，嚴向黃表示：「我諗到資助方法，TT 同 Kan 都覺得 ok」。由於黃曾經回覆「講嘢」，辯方於是指黃「好有領隊風範」。黃聞後表示：「馬大律師，可唔可以盡量唔好加嗰啲『領隊風範』？」法官提醒辯方：「盡量減少你認為係對嘅形容詞啦，好冇呀？」

黃同意，開眾籌頻道的概念由嚴提出，他亦推薦劉管理頻道。在「育龍」成立翌日，嚴向黃表示：「我諗個 plan 好好喎，係咪好好先？係咪安全先？又攞到錢」、「要有我呢個架構先可以發揮所長」。黃同意嚴在他面前「認叻」。黃附以粗口回應：「你收皮啦，呢個 plan 行得好，但係行得急，又係我幫你執手尾」。黃曾稱嚴與他一起參與示威活動，對方能給予安全感。辯方問：「一個你認為有安全感嘅人，你都用粗口鬧佢？」黃同意，但解釋指嚴在沒有與他商量之下，魯莽推行計劃，最後要黃自行接管。

辯方又指，黃有份管理的「楓葉」Telegram 帳戶，曾向捐助者聲稱會將滙豐戶口所得款項，匯款至「龍女」的泰國戶口。對話紀錄顯示，「楓葉」稱：「⋯⋯或者過去我戶口，再轉匯畀龍女泰國戶口」。「楓葉」亦回應：「我係一次過夾晒所有錢過，因為手續費好貴」。但黃承認當時說謊，因他從來沒有將滙豐戶口所得的款項，轉匯至泰國戶口。辯方追問，黃是否連試圖匯款也沒有。黃回應：「無論邊個戶口，最終都係我管。」辯方遂問：「都會係你個袋度？」黃不同意，但承認沒有匯款的打算。

黃稱打算拎「龍心」後著草 辯方指他人或理解為網上遊戲的「寶石」

另外，黃曾於12月6日向捐助者表示：「簡單啲講，3個玩家永久退game，目標500萬」、「目標係集齊最少30粒龍心」、「打爆機，拎咗龍心，就會著草」。黃同意相信行動後會「走佬」，因此其籌款目標是500萬。辯方問：「你自己有冇打屠龍 online game？屠龍係咪有線上遊戲？」黃表示：「有。」辯方再問：「你自己有冇打？」黃表示：「PSP 計唔計？係咪叫 PSP 我唔記得」，最後他表示有玩過「Switch」。有被告聞後不禁發笑。

辯方追問黃是否知道遊戲名稱為「屠龍傳記」及「屠龍新傳」，「仲可以同好多人連線一齊玩？」黃表示知道是「online game」。辯方再問：「知唔知其中有寶石叫『龍心』？」黃表示：「唔知。」辯方又問：「知唔知可以攞真錢買，如果打得叻有30粒龍心，可以畀錢同你買一兩粒？」黃回答：「唔知。」辯方最後問：「你口中嘅『龍心』，話要攞警察命，但係人哋理解原來係寶石，你唔知？」法官打斷指，這並非一般常識，「佢冇玩，點可以假定『龍心』係寶石？⋯⋯如果有資料畀佢睇，我可以接納。」

辯方指劉佩凝沒有交現金予黃

另外，黃於11月7日出發前往泰國，並打算在當地開銀行戶口。黃表示當日出發前，相約劉在觀塘海濱見面，以確認身份，並告知自己將會到泰國開戶口，請她稍後將號碼交予捐款人。同時，劉亦將數萬元現金給予黃。辯方指出，劉當日根本沒有給予黃現金，黃當時僅將戶口號碼給劉；黃不同意。黃於11月中向劉表示：「我哋嚟緊有大行動」，辯方指劉從來沒有過問小隊的行動及資金的用途；黃同意。

黃否認捏造證供誣衊劉 亦不同意當對方是「棋子」

黃在11月19日再前往泰國，並於23日回港。抵港當日，黃致電告知劉，他們將會參與其他團隊用槍及炸彈的行動，並著劉加緊眾籌力度。辯方指出，實際上通話內容圍繞翌日見面交錢的時間及地點，黃亦叫劉「畀心機啲籌錢」；黃不同意。辯方亦指出，黃事隔4年，在2023年中錄取無損權益口供時，才首次向警員透露通話內容。黃同意沒有資料證明通話內容。

黃於11月27日向劉表示：「嚟緊我哋好快有大嘢發生，辛苦你啦」。辯方指，既然黃已經向劉透露用槍及炸彈的計劃，何必再重複。辯方質疑：「你作使用槍同炸彈嘅計劃出嚟誣衊劉佩凝，目的係你要認罪，要篤埋劉佩凝出嚟，所以作嘅？」黃不同意。辯方又指：「佢（劉佩凝）係你一隻好細嘅棋子，你唔會同佢講行動計劃？」黃表示：「我唔同意當時當佢係一隻棋子，同埋唔會次次講槍同炸彈，所以簡略講。」法官協助辯方問：「你可以用其他字眼，同唔同意你（用詞）隱晦？」黃不同意。辯方最後問：「你專登加用槍同炸彈計劃，放喺無從對證嘅電話通話裏面？」黃不同意。

案件明（17日）續審。

本案共7名被告，其中6男即張俊富、張銘裕、嚴文謙、李家田、賴振邦及許湛榮，均否認《聯合國（反恐怖主義措施）條例》下的「串謀犯對訂明標的之爆炸」罪、作為交替控罪的「串謀導致相當可能會危害生命或對財產造成嚴重損害的爆炸罪」；以及「串謀謀殺」罪，對象為警務人員。李家田另否認「意圖危害生命而管有槍械及彈藥」罪。女子劉佩凝則否認「串謀提供或籌集財產以作出恐怖主義行為」罪。

案件編號：HCCC164/2022、255/2023